第十一章 童颜-《戗久说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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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辛苦!”汤田看着萧案生离开,不禁思索,这个郎君虽不苟言笑,但却不似社主那般...让人畏惧。
    萧案生独自在院中踱步,埋头垂眼,略微游神,片时后缓缓抬头,忽发觉走到了戗画的院中。
    正回身离开,一晃眼,见院中的榻上躺着一个人,虽背对着,但也能看出是谁。
    天色虽晚,但月光皎明,将其身影泛泛映显,一眼便瞧出她方才沐浴过,青丝湿垂,甚至也未抹干身上的水,仅着了一件长袍,衣袍紧贴,身形若隐若现...
    萧案生忽皱起眉头,顿时一股火气涌上胸口,转身几步走至戗画面前,一把扯起她的手腕,揽过肩膀和膝弯,将她抱往屋里。
    “你做什么。”
    戗画的声音依旧冰冷,面色依旧淡漠,周身依旧散放着凌人的寒气,但这些...好像仍不足以平息萧案生的愠火。
    萧案生按捺着将她轻放下,随即一恼火地道:“你穿成这样在院子里,是想让人观赏吗?”
    戗画仰头看着他,一时垂眼,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而后微偏了下头:“你是在说你自己吗。”
    未等他再说话,戗画又转身往床上躺去。
    萧案生一时气得无语,转身带上门便离开了,心中闷气一路未消。
    翌日,寅末。
    “邦邦邦...”
    “社主...社主...”
    汤田捏着嗓子在门外“喊”着,似是怕将屋里的人吵醒了,一阵儿过去,房门忽被打开,将他惊得一跳:“...社主...那,那姑娘醒了...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汤田闻声,微一抬眼,心觉今日社主的声音似是比往常绵软了些,瞬时却摇了摇头,定是他自己幻耳了。
    两人一同去了那处院儿里,进屋便见众人都已到了。
    萧案生坐在椅座上撑着头,闭着眼歇息,听见声响便抬起眼,却只看了一眼戗画便挪开了视线,且还在置气呢。
    “戗画...”
    久昔声色欢快地蹦到戗画面前,挽过她的胳膊,一只手本想去拉她的手,刚抚到手背就被她躲开了。
    她之前也偶尔碰到戗画的手,每次也都被迅速躲开,本以为戗画是不想同她接触,有些难过,但后来渐渐地发现戗画也不喜与别人有肢体接触,虽不知为何,但只要不是讨厌她就好,便也不再多心。
    但久昔方才碰到戗画时,感觉她...似乎有些体热。
    戗画走到床边,见那位被救回来姑娘甚是拘谨地坐在床沿,许是太多人盯着她,一时不适应。
    “你...”
    戗画微微启口,却又接不下去,一时不知该怎么问,从哪里开始问。
    “...我是...南境人...”
    屋内众人齐齐转头,这位小姑娘从醒来便一言不发,谁知...竟一语惊人。
    “你...你不是...你的父亲不是中原江陵人吗?”久昔着急发问,一时抢了个先。
    “...那...不是我的父亲......我的家,在南境...”
    那姑娘的双眼微微泛光,声音略带了些颤动,说话也十分缓慢,似是在回忆。
    “...我的家人...将我卖给了一群中原人...”
    “...说是以后能过上好日子...后来...”
    “...我又看到许多跟我一样的姑娘...后来...”
    “...他们将我们带到了中原...后来...她们都不见了...后来...后来...我...我...我被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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