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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沐镜醒来的时候正看见她戴着一副银边眼镜，鼻梁高挺，弧度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简单却不失精美的镜链垂在她颊边，恰到好处的装饰衬得她昂贵而精致，像是易碎的白玉。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？”

    沐镜动了动手指，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认出权珩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。”权珩抬眸，顺势摘下眼镜。

    “小心点。”权珩放下资料，伸手小心把沐镜扶坐起。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沐镜刚睡醒似的有些懵，顺着权珩的动作起身，目光还呆呆地放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权珩坐在床边。

    “我是死了吗？”沐镜轻声问，“为什么这里会有姐姐，还没有镜子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还活着。”权珩静了几秒，开口时语气平和而真挚，“小五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沐镜怔住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不用和我道歉的，姐姐。”

    沐镜勉强抿起笑来摇摇头，“我不傻，在一开始就隐约能猜到结局了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下，低声：“那是最好的通关途径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没想到还能见到姐姐，这就已经很好很好了！”沐镜很快抛下思绪，真心实意地弯唇笑起来。

    权珩忍不住伸手，揉了揉他的头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”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拿下来，“你的小狗。”

    “小六！”

    沐镜眼睛一亮，接过权珩手中的毛绒小狗，忽然奇道：

    “咦，小六居然不秃头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帮它恢复了。”

    权珩摸了下小六的头，笑道：“小狗都值得一个好的结局，让它好好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小狗……都值得一个好的结局吗？

    沐镜怔愣，视线一转不转地看着权珩，眼里似乎盈润着很薄的水光。

    “怎么要哭了？”权珩微微蹙眉，轻声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沐镜摇头，伸手擦掉眼泪。

    “姐姐。”

    沐镜低头小声唤道，不安地攥紧自己的手，张嘴努力想要说清楚，但酸涩一直哽在喉中：“我可以留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。”

    权珩把手指贴在唇瓣，眉眼温柔地阻止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不过这次，让我来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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