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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照片上是她的儿子，穿着篮球服，满脸笑容。

    女人看着看着，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：“章喜，你到底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忽然，一阵阴风刮过，女人鬓角的白发晃了晃。

    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唤：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女人猛然抬头，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儿子。

    “儿子，你回来了！”

    女人激动地站起来要来抱他，却抱了个空。

    眼前的人影好像是投影一样，根本没有实体。

    女人瞬间就明白过来，泪流满面：“章喜……我可怜的儿子！”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母子俩的哭声从屋里传出。

    桑非晚和俞北冥并肩站在一门之外，站在一片清亮的月色下，好像游离在红尘之外的人。

    谁的幽叹，落入了红尘的悲苦里，荡起了丝丝涟漪？

    桑非晚望着天上月亮，恍惚间总感觉那月亮也在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她幽幽地开口：“人性真是有意思。阴暗恶毒、自私利己、罔顾人伦，是人性。超越了生死，不远万里也要回来看一眼亲人，也是人性。”

    “爱和恨、奉献与贪婪，统统都是人性。呵，还真是复杂啊。”

    俞北冥看向桑非晚：“那你呢？晚晚，你觉得你的人性是否超脱于众生之上？”

    桑非晚淡淡地说：“我是修炼无情道的，既超脱众生之上，又混迹于红尘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在想，当年我为什么没有飞升成功。是我的境界不够吗？可我那时已经是半仙大圆满境界，天道为什么降下那么强烈的雷劫，阻止我飞升？还把我劈到现在这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前不懂，只以为是一次失误。可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虽修的是无情道，可到底什么是无情，我其实并未参透。”

    “从前我在宗门修炼，不食人间烟火，不理红尘俗世。我以为这是无情道的真谛。”

    “可当我来到这个世界，因为身无分文被迫在网络上算卦，却也因此看到芸芸众生的各种姿态……”

    她望着暗夜苍穹上的那一轮满月，继续说：“月亮高高在上，远离凡尘，可祂的光芒既能落在名山大川上，也能照在穷乡僻壤的沟渠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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